临海而居
居所的对面就是紐約法拉盛海湾,似乎也算是临海而居了⋯⋯
——题记
临海而居的日子,原以为波涛的汹涌,会夜夜弥漫过我的胴体;谁知在恶浪中挣扎很久的声音,仍在海底沉睡。
显然,这是个脾气很温和的海。
但我依然觉得四周的群鱼在喋喋不休,和拉瓜蒂亚机场的航班一道,以巨大的声浪,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打断我饱含漂流成色的梦境。
头上传来阵阵鹰啸,即便是双翅招摇高傲,双目放纵犀利,却也只能是偷偷地窥视,远在涛声之外。
我真想在长天的拥抱中,立成一矗帆墙,同步逝水流程,加入风浪的步伐。让身前身后的风,诉说一往无前,构成冲浪的角度。
那天,我看见一片逐浪的木叶,刹时戳中我所有的情思。似乎欲将一腔孤寂,吟成辽阔的诗句。
仿佛是命运驱驶,我只能选择与大海长相厮守,去归赴生命的初源。
——永恒漂流,漂流永远。
初 衷
我们沉湎的初衷,像一支老歌。
当许多音符在缠绕着的旋律中褪色时,它却拂拭不掉,仿如渗透进我们的血液。
如今朝气与活力都被岁月淘尽,焦渴的风还在围堵我们最后的勇气。执着的静守,似乎也毫无意义。
我们像蒲公英似的,晃着一头白发,却还是紧紧地抓住日月的锋刃,怀抱飞翔的初衷。
人活着不需要得到太多——且苦且甜的那种感觉?或喜或悲的那种心情?
但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直起佝偻的腰身,望一眼我们的来路。
就像听一支尘嚣中靓丽的歌,收拢了所有的诱惑,在回瞻的余韵里,体味默契。
归心似箭的候鸟,永远铭记着回家的路径;仿佛看到慈爱柴门的后面,有一盏灯静静地亮着。
翠 鸟
清晨,我坐在河边。
好像有什么落到了我的头上,用手一抹,是血!
我大为惊骇,抬头一看,有一只受伤的翠鸟在天空高高低低地飞,伤口涌出的血滴落在水面,像一朵朵殷红的桃花。
忽然,它一头扎进波浪,便叼着一条鱼飞了起来。
我揺头叹息:“唉,死到临头,还这么贪吃!”
可它并没有把鱼吃掉,而是叼着鱼继续向前飞去。
不一会儿,它从空中落了下来,掉到我前面不远的草丛里,好久没有飞起来。
也许它死了?
好奇心驱使我跑过去。当我快到那儿时,它又挣扎着飞了起来,嘴里依然叼着那条鱼。
这样反复了几次,它又一次地落下去。这次,它再也没有飞起来。
我飞快地跑上前去,双手拨开浓密隐蔽的草丛,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这是翠鸟的窝。
三只小翠鸟正欢快地啄食着那条鱼,而它们的妈妈却躺在一边,静静地死去了……
责任编辑:孙克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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