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辞赋名家扬雄
扬雄(公元前53~公元18)西汉学者、辞赋家。字子云。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人。少时好学,博览多识,酷好辞赋。口吃,不善言谈,而好深思。家贫,不慕富贵。40岁后,始游京师。被大司马王音召入门下,推荐为待诏。后经蜀人杨庄的引荐,被喜爱辞赋的成帝召入宫廷,侍从祭祀游猎,任给事黄门郎。他的官职一直很低微,历成、哀、平“三世不徙官”。是一位历经两朝,历官四代的耆宿。他文彩焕然,学问渊博;道德纯粹,妙极儒道。王充说他有“鸿茂参圣之才”。王莽称帝后,用扬雄校书于天禄阁。由于受人牵累,在前被捕,坠阁自杀,未死。后来,虽然王莽宣布免去加在扬雄身上的罪名,又给予了大夫的官职,但扬雄仍过着“家素贫”、“人稀至其门”的生活,只有不多的学生来向他学习《太玄》和《法言》。天凤五年(公元18年),扬雄病死于长安。 杨雄同时也是一个嗜酒者。人们论魏晋名士时的风度时,少不了费点笔墨谈论魏晋人之饮酒抗礼。然而,这种时尚,远可以追溯到《庄子》,近则可以追溯到西汉末年的扬雄。
据《汉书·扬雄传》记载:“雄少而好学,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已,博览无所不见”。意思是扬雄在年少的时候就很好学,不喜欢咬文嚼字,只是知其大意。因此博览群书,无所不知。“为人简易佚荡,口吃不能剧谈,默而好深湛之思,清静亡为,少耆欲,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不修廉隅以徼名当世。家产不过十金,乏无儋石之储,晏如也”。意思是“为人不修边幅,坦荡豪放。因讲话口吃,不善于用言语畅谈,性情沉默,喜欢深思。喜欢清静而不喜欢多动,嗜好不多。不羡慕达官贵人,不抱怨贫苦的生活。不故意装着清廉,而去沽名钓誉。家产不多,家中的粮食还不足一石,但他还是很坦然。
扬雄虽嗜好不多,但嗜酒,由于家贫,门庭冷落,因而嗜饮的来源经常成为问题。好在扬雄有一项专长,认识奇字。偏有一些喜欢钻研冷字、僻字的人,远近人士,凡有不懂之奇字,不明之古事,都前来向他请教。人们知道他嗜酒好饮,所以就带着好酒佳肴,扬雄边饮边讲,于是,就有了“载酒问字”之美谈。凭着这点绝活儿,扬雄的酒的来源问题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缓解,此陶渊明诗所谓:“子雄性嗜酒,家贫无由得。时赖好事人,载醪祛所惑”是也。凭此功底,扬雄利用全国各地都有人汇聚京师的有利条件,进行了27年的访问、积累、整理而成的方言学专著,记录了西汉时期全国各地的方言和古今不同的词汇,也记载了各地相同的民族共同语 “通语”。扬雄尽毕生之研究,写下了《方言》。《方言》是研究我国古代词汇的珍贵材料。这部书不仅是我国第一部,也是全世界第一部方言学专著,对于语言学的研究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其中对古蜀语的保存尤为仅见。
有酒就有新作,不仅是诗歌,还有散文,甚至是哲学著作。《抱朴子》卷二四《酒诫》明文提到:“扬雄酒不离口,而《太玄》乃就”,《太玄》是他的哲学著作。扬雄一生悉心着述,除辞赋外,又仿《论语》作《法言》,仿《周易》作《太玄》,表述他对社会、政治、哲学等方面的思想,在思想史上有一定价值。
扬雄赋写得比较有特点的是他自述情怀的几篇作品,如《解嘲》、《逐贫赋》和《酒箴》等。另外还仿效屈原楚辞,写有《反离骚》、《广骚》和《畔牢愁》等作品。扬雄早期以辞赋闻名,晚年对辞赋的看法却有所转变。
扬雄在酒文化史上贡献,在于他作《酒箴》以讽谏成帝,其文以酒客难法度之士,譬之于物,文章曰:“子犹瓶矣,观瓶之居,居井之眉,处高临深,动常近危。酒醪不入口,藏水满怀。不得左右,牵于 徽。一旦 碍,为 所 ,身提黄泉,骨肉为泥。自用如此,不如鸱夷。鸱夷滑稽,腹大如壶。尽日盛酒,人复借酤。常为国器,托于属车。出入两宫,经营公家。由是言之,酒何过之?”意思是说,尊敬的大人,象用来取盛清水的瓶子,常放在水井井台上,这么高的地方多危险,在使用时也常临危险。虽然不用来装酒,是装水,但还要受绳索的制约,一不小心受井砖碰撞,便粉身碎骨成为泥土。如果这样,还不如酒囊,既长装酒,又可用流口斟酒,且为国家之器物,随皇亲国戚乘车出入朝廷,如此说来,酒有什么过错呢?。这是一篇典型的状物小赋,而寓意深远。公开以鸱夷(喻酒客),瓶(喻法度之士),模拟二者的对立,为酒辨过,主张饮酒作乐。扬雄的本意是谴责那些贪荣好利,趋炎附势的小人,而为平常朴素的人抱不平。酒本无错可说,为酒争名的饮酒之人更比自认为清高的人,更富荣耀,更加长寿。是对孔子“市脯酒肉不食“的一种反动。把历来对酒与礼的思考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些不仅对孔融《难曹公表制酒禁书》、刘伶《酒德颂》等以自然对抗名教产生了积极影响,而且成为魏晋时代饮酒文化的前奏先声。
这篇酒文当时即得到了嗜酒好客的豪杰官员,长安嘉威侯陈遵的大加赞赏,并马上把自己和文章中的人物一一对应起来,轻视性地向他的好友张竦说:“吾与尔犹是矣。足下讽诵经书,苦身自约,不敢差跌,而我放意自恣,浮堪俗间,官爵功名不减于子,而差独乐,顾不优邪?”由于陈遵的“酒道”,使后人对扬雄的认识,《酒箴》便是重要的作用之一。所以《酒箴》一文也存在《汉书·陈遵传》中。
《酒箴》在现实中的意义,不仅仅在礼法之士与酒人的对峙,而是给人一种智慧,饮酒人往往比所谓的如水般清醒的人,更具魅力,更显光芒,也更为安全。这非但不是酒的过错,反而是酒的功劳。汉书中陈遵的故事是对《酒箴》最好的演绎,那种自以为清醒的人可以休矣。这也为后来诗仙李白的“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才留其名”,打下了理论基础。历史也印证了李白的观点,扬雄生长的四川郫县,在今郫县友爱乡有一个以“子云”命名的村,子云村有扬雄墓遗迹,供后人凭吊。
有人说没有扬雄,也就没有魏晋时代狂放酒文化的自然来临。
这真是:酒何故乎?人谁评矣!
责任编辑:王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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