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立《皖北行走》系列组诗之十一：老子故里志2

感恩节

——有感于涡阳为安徽省文明县城、长三角休闲旅游名城，安徽省重点建设的中等城市。

我要借用的，不是清风和赞美

我要奉献的，不是勇敢和馈赠

在我的诗中美妙绝伦。

我肯定不是一个人去的

身后的一群人带着自己心声

举着二月的风光，三月的清明

五月的艾香，以及八月的向日葵

脸生丹桂，手下是平原

让一颗泥土下面的心柔软起来

必须说到羞红了脸膛的朝阳，将腰停在低低的四月

将手放在高高的十月

生活深处的一碗清水，以及

清水中的两枚硬币

将喧嚣和馨香静下来，像花一样擎着

还有比屋脊更高的植物

枝桠早已伸出季节之外

给土地以诗意，给世界以浪漫

果实，仙丽

种子，珍贵

分享之后，在你的爱中

又得以完全

更多时，我在粗茶淡饭下遭遇老子

在人群中接住上天那一滴箴言

连同那些路旁卑微的，显得很有秩序与教养

的植物和动物

我想它们都是沾了老子的光

快要显灵了

一头白发，返老还童

中年，我在捻军会盟处打捞乡愁

不要暴政——千年明月都可作为利刃

不要战争——十里清风来此会盟，是为了更好的积聚

力量

不要历史——张乐行故居面前，鞍马稀疏，墙体裂开

的嘴唇发出抗议

芝麻提着香油，甘蔗拎着糖粒

小麦捧着面粉

我提着一颗敬仰的心

在捻军会盟处，打捞乡愁

从城市到乡村，从高楼到土屋

一张纸和我一起下乡

我往冷落的乡下走去，一张纸

住在我的身上，从此

我们都有了乡愁

月光下，谁家的大门都通向故乡

在深藏往事的地方，立住了脚

我在空中打捞经年的风烟

左眼湿润，右眼晴朗

一阵清风抱着我朝老家的方向一路小跑

我看见一棵树，用树枝蘸着月色

写着“捻” 字， 我看见一片叶子

用明月一样的脸庞

照耀每个人内心，高峰、丘壑与平坦

也让我沿着风干的记忆踏遍

满池烟雨，一一找回

我们的兄弟，至亲或手足

一阵清风，一动未动，它是一枚满月

若咬一口，仍是一枚月亮——新月或残月

只是月色起起落落，导演着

人生的序幕和落幕

天空的泪水发出空洞的呼唤：

一声城里，一声乡下

这时的月亮，湿润而婉约

月色金黄，乡愁辽阔

我在涡阳捻军会盟处打捞着乡愁

带着忧伤的喜悦，以及温柔的阵痛

在斑斓的灯光下与摇晃的酒水中，悲欣交加……

       在树上钓鱼

八百年都在空中游弋

一转眼，你掉进了水中

多情的鲤鱼，身怀爱情红色的种子

生生，把我们引诱

天琴座早早等待在头顶

我坐在树上钓鱼

眼下的涡河一天比一天晶莹

可我还是迟到了

身怀爱情红色种子的鲤鱼，在水中跑着跑着

就潵下一河鱼籽

那一刻，我触到了淮北平原的腹部

平原上有两只唢呐经过

吹的的是年迈的父母、昨天的牛羊

我们把河水弄涨了

多么鲜嫩的叶子啊，让我破坏

可你翻飞的彩鳞，渐渐长出新的舌尖

在一阵笑声中，抵达了我的心窝

风的头发，像一只猫咪依偎在胸前

痒痒的，皮肤上晕开的水迹

越来越弱……

树，如果再静一点

就能听到一个生命的胚胎

走到岸上

一场喜雨穿过我们的身体

一场好雨！啊

多好的一场雨

刚刚还是万里晴空  瞬间

四目相对时，两朵相爱的云

就不顾一切地碰撞出——雨滴

继而是，一场大雨

织布的南方浑身湿透

牵牛的北方浑身湿透

天和地在这里拥抱

冷锋和暖锋在这里交汇

一场喜雨穿过我们的身体

浇灌着爱情里的渴和时间里的旱

是乌云抱紧着乌云，是爱抱紧着爱

我目不斜视

你旁若无人

用天鹅的曲尺和河流的直尺

战栗着，呼啸着

滚烫着，也缠绵着

天上  地下

天下  地上 

空中  水里

到处都是

红色的、狂乱的心跳！

一场喜雨穿过我们的身体

一阵痛极了的泪水，一寸痛极了的甜蜜

       在西淝河

爱情的季节。有关

篡改和颠覆的话题经久不息

在涡阳，西淝河，人类的经典故事

在河水最适合泛滥的地方发生了

没有人能说出，一条古代的河

畅游的爱情，会穿越历史而来

洄游的情节，也使一本诗书

乍泄了内心的慌张。

伤口是撕裂的

灼热、疼痛，毋容置疑

这灵与肉如此完美地背道而驰着

将呈现出真义、理性与不和谐之真相

沿河之风

也为我这个贫穷孱弱的孩子透一丝空气

新世纪，世上的好姐妹

像一匹妖娆的小兽

冲撞着时代的额头

我是说，在温情四溢的西淝河

乡下的一对老人

有人为我秘密地祈祷，转眼间

在我的眼中写下羞赧

我心里有多美。

接下来，我在等一条河回头

那些巨大的浪扑上来

肆无忌惮地咬我

我在等天渐渐暗下来

只剩下大大急促地呼吸

不远处的城市升起暧昧的灯火

我知道，有一块糖在我心里慢慢融化

我要用一生的钟情，去舔舐。

   李永立先生

    李永立简介：1966年生于萧县龙城，非党，当过工人，学过书画雕刻，现为萧县画乡博览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董事长。2008年成立萧县画乡博览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创办《画乡博览》杂志，受到省、市、县相关领导的称赞，并荣获省文联“全省文学内刊创始单位”，2012年获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颁发的经纪人证书。现系宿州市四届政协委员、萧县政协常委、安徽省优秀民营企业家、萧县商会副会长、龙城镇商会会长、国家二级作家、宿州市作协副主席，有作品集《二朵玫瑰》、《花开花落》、《竹园》、《东周名姫》面世，安徽省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宿州市十佳文艺工作者，宿州市首届文艺奖获得者。

          责任编辑：王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