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千年,又一个千年,那盏酒就那样独自呆着,任凭平凡的日子在盏沿长出青苔。当浊泥都要用金杯来盛的时候,比剑还要锋利百倍的红尘,就会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糟蹋扭曲得丑陋不堪了。但是,那盏酒就那样独自呆着,一个千年,又一个千年,执拗地让自己的醇香悄悄地掩在青苔下。
江河污染了,湖泊污染了,这盏酒就在自己的胴体里葆有着水的纯净与明亮。这种纯净与明亮是有着深长的源头的,有什么能比平民百姓的水井、寻常人家的水瓢更能禁得起岁月的消磨?
它当然还是酒。
连活泼生动的波涛都趋于圆滑油腻而乐于平庸的时候,这盏酒便燃作烈焰,猎猎于世了……
皆醉之中,这盏酒醒着。
醒着的酒当然痛着,并把这如血的痛楚雕成期待。
越过千年的沙漠,再越过千年的黑暗,一颗心终于踉踉跄跄奔寻而至,将这盏酒一饮而尽。刹那间,心便化作飞龙,与霞彩,花朵,星辰,都在这烈焰之中舞蹈。
责任编辑:王海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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