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个孤寂难眠的夜晚,我在想我应该为我打马而过的青春找到得以纪念的东西。于是,校园民谣从脑海中闪现出来。记得那年老狼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忆。
我不知道作为八零,九零后的我们,对于校园民谣已逐渐淡漠的年代,于我们是不是一种损失。
校园民谣是一个特定时期的产物,我总觉得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生。他们有最纯正的诠释青春的音乐,那时在清华的校园或许还能听到高晓松轻弹吉他唱: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不仓皇的眼,等岁月改变。碾过十余载光阴后,校园民谣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我只能偶尔在电台节目中听到郁冬唱:到处有我的影子的老屋,我摔倒过的地板我依靠过的墙壁。听沈庆唱:青春的花开花谢,四季的雨飞雪飞,轻轻的风轻轻的梦,淡淡的云淡淡的泪,在疲惫却不后悔,心醉却不堪憔悴,轻轻的晨晨昏昏中淡淡的怀念着从身边溜走的年年岁岁。
不得不承认,在听到《青春无悔》《恋恋风尘》《白衣飘飘的年代》时,眼泪还是会无处遁逃。蛰伏在我十五六岁的记忆,那些让我听到哭的歌,我只能说:你们就留在那里吧,不能带你们走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校园民谣开始洇灭,我从来不认为它是一种流行,自然就不会过时。或许不商业化的音乐在这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注定难占一席之地,它们显得那样格格不入。我只记得在一篇文中看到卢庚戌说:我不唱校园民谣了,我在做设计,因为我要生活。因为我要生活,看到这句话时我莫名的难过。生活,太过强大的理由,所以我失语了,不过是对生活的退让罢了。叶蓓也去唱情歌了,高晓松也好久没有出过专辑改做幕后人了。还有老狼、筠子、罗大佑。尤记朴树的《那些花儿》,在清脆的流水中感知时间安静清晰地溜走,青春的人儿早已历经沧桑,刻上被称作岁月的烙印。于是朴树呼唤:他们在哪里啊,他们都老了吧。
90年代的音乐,总是很容易感动那个时代的人的,因为人心都还不复杂。所以校园民谣被推到了高峰,一时间,大学校园,城市街道、路边音像店到处都可以听到那属于青春属于记忆的声音。校园民谣因其准确抓住处于青春期及青春已逝的人对时光的感悟、回首,而广受大众欢迎。可终究它的走势亦只是一条抛物线,无法将华丽的命运延续。也许从被推向顶峰的那一天就寓意着校园民谣会走向低谷。
那么,如今我们又有什么?朴树唱: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这是朴树《我在2000年》专辑里还算得上校园民谣的一首歌—《白桦林》。朴树是我很喜欢的小众歌手,不太精致的嗓音,甚至可以说有点粗犷,可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太多言语,简单真实的男人让我一次次的感动。我想朴树是那种站在人潮涌动的街头会突然不知所措的人,他的音乐以及他的灵魂都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孤独,太过商业化的运作会让他无所适从,所以他告诉我们:他的音乐是小众的但绝不逊色于流行,那是一种真诚,是一种对音乐的执念。
是的,我们还有那样一群热爱音乐的年轻人,他们背着吉他在光的背面寂寞游走。我会感动于地铁站内弹着破吉他面无表情演唱的流浪歌手,却很难被一首深情的流行歌曲打动。我喜欢的是那种真实,不加浮华的修饰。所以我更愿意听小众音乐。小众歌手中,陈绮贞、张悬、王若琳、苏打绿、曹方是我比较喜欢的,在他们的音乐中很庆幸我还能够找到我们逝去的校园民谣最后的身影。他们不唱校园民谣,只能说他们的音乐中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校园民谣成分,但却是一份契机。至少我知道校园民谣或许不会绝迹。我想我会在他们的音乐中沦陷,而且义无反顾。陈绮贞告诉我们,生命是一场旅行,而旅行的意义就是,从现在开始,将自己交付给未知的未来。那是一个对音乐有着不同理解,心怀信仰的女子。哪怕,演唱会上只有一把吉他,我知道我也会爱得一探塌糊涂。
从校园民谣到小众音乐,它们的联系似乎不大,但我总觉得它们让我喜欢的原因是相似的,校园民谣,是一次对纯真年代的回望,小众音乐,是对一种纯粹音乐的追求,我们只是怀念那些纯粹不带杂质的东西了。
责任编辑:何妹 |
网友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