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涣名贤】蹇叔

耕闲鸣鹿赏泉流，乞市甄奚情谊投。

二纳兄言避身祸，一违蹇语作晋囚。

友祈出仕秦公幸，论战哭师贤相愁。

钟酒倾河万军醉，功成五霸誉千秋。

蹇叔（前726年—前620年左右），宋国铚邑（今安徽省淮北市濉溪县临涣镇）人，住在铚城东的鸣鹿村，蹇叔本是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乐于农耕的隐士。生活可谓单纯而悠闲：农忙时和家人一起下田耕作，农闲的时候和邻人一道观泉、登山、捕鹿、捉鱼。然而一个人改变了当时已有六十多岁蹇叔的人生和中国历史的发展轨迹，这个人就是百里奚。

百里奚是虞国人，胸藏丘壑，有治国大略，不甘穷困一生，决议到外面闯荡一番。妻子杜氏劈门栓煮雌鸡为他送行，百里奚自此踏上了宦游求仕的路程，入齐历周，无人赏识，百里奚陷入困境。最后沦落到了沿街乞讨的地步，当百里奚乞讨到宋国边陲铚邑时，和蹇叔不期而遇，蹇叔独具慧眼，看到百里奚虽然衣衫褴褛，但眉宇之间透露英气，行为举止沉稳，于是把百里奚带回家。经夜长谈，志趣相投，惺惺相惜，两人结为兄弟。百里奚比蹇叔小一岁，呼蹇叔为兄。

百里奚在鸣鹿村和蹇叔相处的日子，白天一起耕作，夜晚宏论崇议。百里奚虽然衣食无忧，也有知己相伴，但他驿动的为宦之心却更加强烈。曾两次提出仕，但被有识势之智的蹇叔阻拦住，百里奚由于听从了蹇叔的劝告而免去了两次灭顶之灾。

由于百里奚因离开家已久，想回虞国看看。蹇叔陪同百里奚回到了虞国，并把百里奚引荐给自己的好友宫之奇，在宫之奇的帮助下，他们见到了虞公。回来后蹇叔对百里奚说：“我看虞公爱贪小便宜，也不是有为之主。”百里奚因长久贫困，急于谋生，这次未听蹇叔的话，留在虞国做了中大夫。

蹇叔的担心不久就变成了现实，公元前655年，晋献公想向虞国借道攻打虢国，派大夫荀息给虞公送去了厚礼。虞公贪贿，便答应让晋军借道。结果晋国灭掉虢国，回师时又趁机灭掉了虞国，虞公和百里奚都成了俘虏。“假途灭虢”、“唇亡齿寒”的千古典故让不幸的百里奚成了亡国之臣，沦为晋国的奴隶，跌入了人生的最低谷。百里奚在求仕的过程中，有两次听蹇叔的话都得以脱身，只有一次不听，就碰上了虞君亡国之难，由此可见蹇叔的识人察事、深谋远虑与真知灼见。

百里奚被俘之后，被作为秦穆公夫人出嫁时媵人（陪嫁的奴隶）到了秦国，后逃到楚国的百里奚被秦穆公用五张羊皮换回来，时年已70岁，当秦穆公和百里奚畅谈三天两夜，穆公非常高兴，把国家政事交给了他，号称五羖大夫。百里奚谦让说：“我比不上我的朋友蹇叔，蹇叔有才能，可是世人没有人知道。蹇叔审时度势，我两次听了蹇叔的话，都得以逃脱险境；一次没听，就遇上了这次因虞君亡国而遭擒的灾难，因此我知道蹇叔有才能。”于是穆公派人带着厚重的礼物去迎请蹇叔，让他当了上大夫。秦廷因为百里奚和蹇叔的辅佐，成就了春秋五霸的首位。

公元前627年，秦穆公发兵攻打郑国，他打算和安插在郑国的奸细里应外合，夺取郑国都城。秦穆公向蹇叔咨询，蹇叔认为秦国离郑国路途遥远，兴师动众长途跋涉，郑国肯定会作好迎战准备。对“劳师以袭远”的违反常识的愚蠢行径作了彻底的否定，指出袭郑必败无疑。秦穆公利令智昏，一意孤行，执意要派孟明视（百里奚的儿子）、白乙丙、西乞术（蹇叔的两个儿子）三帅率部出征。

蹇叔实际上已失去进谏的正常渠道，但他仍然不放弃努力——以“哭师”的形式来进谏，直言不讳地指出此次袭郑的必然结果。在送别秦国出征之师的时候，痛哭流涕地警告官兵们说：“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果然如同蹇叔所料，郑军早已戒备，秦军只好撤回，途中到达滑国，灭了滑国就回去了。孟明视他们一进崤山就中了向来没有信义的晋军伏击，被晋军团团围住，进退两难。秦国的士卒死的死，降的降。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员大将全都被晋活捉了。

秦穆公三十六年（前624年），孟明视认为讨伐晋军的时候到了，他请求秦穆公御驾亲征，经过充分的精心准备，秦穆公、百里奚、蹇叔、孟明视率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晋国。到了河边河，秦穆公准备犒赏将士，而醑惟一钟。蹇叔劝之曰：‘虽一米投之于河而酿也’，于是秦穆公将这一钟酒倒入河中，三军饮后都醉了。这就是在雍州流传的“蹇叔半句吉言，穆公一河美酒”的故事。

伐晋成功后，蹇叔告老还乡，回到了阔别数十载的家乡铚城，继续过着安静祥和的生活。两年年以后的公元前622年，蹇叔头枕涣波，耳听泉吟，无疾而终，早秦穆公和百里奚一年去世（秦穆公和百里奚都在公元前621年去世）。

笔者认为，人生在世，唯忠孝方谓馨德，想蹇氏累祖生栖于宋地，因邂逅百里奚，为友入仕，抛生养之地、列宗田畴，千里赴秦，可谓孝乎？宋主虽黯，时古稀之寿，业以智思无数，有经天纬地之才，不助己君，强秦后灭已国，可谓忠乎？由叹。故诗“临涣名贤”八首蹇叔辍后发之。

若水先生

【诗人简介】若水，号玄子。善烹饪、喜周易、乐诗词、偶读书。

责任编辑：张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