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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毛泽东诗词中的毛泽东之十五【一个雄视千古的王者】

    时间:2019-04-22 09:18:08  来源:中国国风网  作者:耿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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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一个雄视千古的王者

     

      毛泽东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领袖,无疑是一位英明天纵的帝王。除去才能、气质和修养优胜外,他与历代帝王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代表着最广大劳动人民的最根本利益,他一生是为人民谋福利的 ,这是质的区别。当1945年,毛泽东的《沁园春·雪》见报后,就曾有人攻击毛泽东有帝王思想。一时间国民党御用文人群雅齐噪,喋喋不休,试图以“帝王”的帽子来攻讦毛泽东。当毛泽东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袖后,人民对于“帝王”二字则是避之唯恐不及,人们明知毛泽东就是帝王,却不愿也不敢说出来。

      但是,无情的岁月在书写着历史,一代伟人已经作古,毛泽东现已成为中国历史上光照千秋的伟人。所以当我们重新审视历史的时候,谁都应该承认:从1935年起,毛泽东实际上就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的最高决策者,当然的领袖,前后凡四十一年。从1949年起,毛泽东又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袖,前后凡二十七年。而领袖与皇帝不过是称谓的不同,何必讳言避之?尤其是研究和赏析毛泽东诗词的时候,从美学的角度可矣,从文艺的角度可矣,从领袖的角度可矣,既然如此,写一篇毛泽东在毛泽东诗词中的王者形象又有何不可也?

    一、 王者宣言

      1925年的深秋,毛泽东时年32岁。在此之前他走出韶山,他当过兵并游历了祖国的名山大川,增加了阅历;他先就读于湖南第一师范,又求教于北京大学,增加了学识;他主撰过《湘江评论》,又领导过“驱张运动”;南湖红船上,他是中国共产党最早发起人、十二名党员之一;五羊城下,他又是孙中山的座上贵宾、国民党的中央执委、代理中宣部长。此时中国大革命虽处于高潮阶段,而实际上在国共合作的双方,一方是暖风熏得游人醉,另一方是磨刀霍霍向猪羊。只有毛泽东是清醒的,他知道血雨腥风瞬间即至,他更知道目前中国革命的前途和命运是领导权问题。而这个问题在幼小的中国共产党内部尤其是在当时的领导者心目中,根本无此意识和解决的能力。湘江边上,毛泽东独自凭栏,眺望远方,心潮澎湃,历史的责任感和中国革命的重任感一齐袭上心头。他百感油生,诗思如潮,奋笔疾书,写下了流传千古的《沁园春·长沙》: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桔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 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我们姑且不论该诗词意境如何阔远深邃,使这首词成为毛泽东豪放风格的代表作品,也不去论毛泽东如何把萧杀的秋天点缀成绚丽的秋光,其意境是如何的优美,更不去论该诗词技艺如何园熟,前阙如奔马收缰,欲勒且勒,后阙如众川归海,要收即收。只论毛泽东在该词中有四处英雄豪迈的词语,充分展示了毛泽东的王者形象:

      第一处是“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这一联毛泽东用典极丰,充分体现了毛泽东深邃的哲学思想。万类霜天竞自由,就是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同构,从而争取到精神上的绝对自由。当然,这源出庄子的的哲学理念。毛泽东的笔下并不完全去描绘众生都在深秋的自然环境中争相自由活动,他更深层的含义是,在当代大革命的高潮中,在国共两党合作之时,每个党派都有权利自由地发挥主观能动性,都要自由并且自主的参与国家前途命运的管理,不能一党独专,一人专权。但现在蒋介石要发怒了,他要杀人了,卧榻之下不容他人酣睡。他视国家王权为一己之物,其他人只能臣服,只能循规蹈矩,而自由只是一种摆设,一种装饰。毛泽东以敏锐的历史眼光和作为未来王者的潜质,是明察秋毫洞若观火的。一方面他希望全体国人尤其是中国共产党人在国家大政上能争得一席之位,且在这一席位之上,自由地发挥建国才干。另一方面,他认为要获得“竞自由”,必须要有超越精神,要有竞争的方法,还要有斗争的目的。这是一种政治的提醒。

      第二句是:怅廖廊,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字面上的意思是,我向这广阔的宇宙和苍茫的大地发问:究竟是谁主宰着世间万物的升沉起浮?实际上是江山如此多娇,究竟由谁来主宰国家的兴亡呢?毛泽东明确地提出了在中国革命斗争中的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即领导权问题,中国的革命是由蒋介石为代表的大资产阶级政党来主宰,还是由无产阶级领导的劳动人民来主宰。换言之,毛泽东直接提出目前中国由谁来当家作主,这其中的问鼎之心是极其明朗的,这是最为彰显毛泽东王者形象的词句。

      第三处就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江山是国家和国家政权的代名词。毛泽东那一代同学少年在评论国家大事和张扬自己的雄心壮志时,视万户侯如同粪土而不屑一顾。万户侯在古代是食邑一万户的诸侯,是高爵显贵之人,也是泛指当时中国政坛上上层人物,但在毛泽东的眼中如同粪土一般,那么毛泽东意欲如何?当然,毛泽东是代表中国共产党向世界发出的宣言,即便是有问鼎之意,那也是代表劳动大众的根本利益的。历史证明,在毛泽东几十年的革命斗争生涯中,他始终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为广大的人民谋福利。所以,毛泽东的王者之志与历代帝王有质的区别。

      能显示毛泽东王者形象的还是结句,即第四处:“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这句话古典积淀最为厚重:无论是化意于祖逖中流击楫也好,引用于庄子《逍遥游》中的鲲鹏击水三千里也罢,都不足以表达毛泽东的本意。在大江之中游动而激起的波浪竟然阻止住飞速前进的大船,这波浪可谓大焉,能激起如此大的波浪者何也?舍此巨龙,倘有它哉?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巨龙与帝王是划等号的,是合二为一的。帝王是龙的化身,龙是帝王的符号。所以说:《沁园春·长沙》是毛泽东的王者宣言。

      由此上溯七年前即1918年,毛泽东在七古《送纵宇一郎东行》的诗中,也有两处是表达毛泽东的王者胸怀的,这是青年毛泽东的帝王之言,其形象也是极为鲜明的:“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稊米。”其意为大丈夫处事当以胸罗宇宙,包容四海的志向,在沧海横流之际,整饬纷纭的世事,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至于儿女私情则无须萦挂于心。仔细读来,这种口气,这等气魄,这样的心志,固非常人所能也。若非常人间帝王的心胸,岂能视偌大宇宙为谷粒哉!尤其是下一联句:“名世于今五百年,诸公碌碌皆余子。”该联句用典于《孟子·公孙丑章句下》,毛泽东化用其文入诗,其志真可谓大焉,这也充分显示了毛泽东的志向高远。他认为当今中国正是需要产生历史巨人的时代,需要一个真正能领导中国的王者来治理天下,而目前执掌中国命运之牛耳者,全都碌碌无为而尸位素餐,他们不配也不能治理好如此多娇的江山。所以当今之世,欲平治天下者,舍我等其谁!充分展示了毛泽东浩气如虹的王者胸怀。

      如果再上溯1909年毛泽东16岁时所作《咏蛙》诗,更看出少年毛泽东的远大抱负和帝王之志。只不过当时毛泽东太过年轻,锐气正盛,话语过于直白。当然,这首诗不在1996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诗词集》中。多为民间手抄口传,但是仔细品味,冠以毛泽东为作者,那才适得其人也。那种普天之下,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充分彰显了毛泽东的王者个性,联想以后的数十年间,毛泽东在中国政坛上的一言堂,在这首诗不是有所预示吗?

    二、王者之志

      自1925年毛泽东发出王者宣言后,历史的车轮向前滚动11年,即19362月,陕北大雪初霁,千里北国一片银装素裹。此时的毛泽东经过十余年的血战,手握一支拥有精兵良将的劲旅,这支劲旅足以助他登上中年人民共和国领袖的位置。在秦晋高原上,凭高远眺,北国万里风光尽收眼底,几千年历史翻涌胸间。他写下了千古绝唱《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无须论述该词登峰造极的美学成就,也不去论说该词如何大气磅礴,怎样“虽东坡、幼安,犹瞠乎其后,更无论南唐小令,南宋慢词矣。”仅就该词中表现的王者形象和雄视百代的王者之气,就足以让我们荡气回肠和热血沸腾。

      在该词中亦有三处是彰显毛泽东的王者形象的。首先是下阙以一个“惜”字,统领以下七句,以历史上五个赫赫有名的帝王为例。秦皇、汉皇、唐宗、宋祖、成吉思汗,都是雄才大略的帝王,在中国历史上都建立一定的功业:秦始皇统一了战国时代各国割据的局面,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被誉为千古一帝;而汉武帝则打击封建割据势力,巩固中央集权,抵抗匈奴入侵,使汉代帝国达到极盛时期;唐太宗在隋末分裂局势下统一中国,励精图治,选贤任能,形成贞观之治;宋太祖在五代十国大分裂中,扫荡群雄,实现祖国再次统一;至于成吉思汗建功漠北后,铁骑横扫欧亚,建立中国历史上版图最大的大元帝国。他们都是一世之雄也,但在毛泽东眼里,对他们既有肯定,又有否定,还有婉惜。实际上毛泽东是横扫一部二十四史,并指出历代君王所受的历史和阶级的局限性。毛泽东应于什么高度来雄视千古?应于什么层面上来对历史纵论评说?如果没有王者的心志,没有王者的气魄,并且站在王者的角度上,能讲得出来吗?

      最能体现毛泽东王者风范的还是“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口气普天之下绝无其二也,他人则实难学舌。词中的风流人物,乃英俊有才华之人,也是在历史上有极大影响之人,或是杰出的英雄,或是能治理这壮丽江山的主人。但这些人物都已经退出历史的舞台,只有人民群众才能主宰大地的沉浮,只有我们共产党人才是真正的风流人物,才是为如此多娇的江山而折腰的英雄。无论是现在主政中国的,还是历史上的英雄,比起共产党人来真是“诸公碌碌皆余子。”这三句话乃至整个下阙,都充盈着磅礴的王气。正像刘勰《文心雕龙· 神思》所言:“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间,卷舒风云之色。”非大英雄者焉有此等王者气象。

      在《沁园春·雪》中第三处能展现毛泽东的王者形象的:欲与天公试比高。许多毛诗专家讲解:毛泽东登高望远,一直望到这山的顶峰与天相接,仿佛与天比高一样。其实这句话最能体现毛泽东的王者气派。《沁园春·雪》虽然写于1936年,但据史料载:19458月毛泽东由延安抵至重庆时,在飞机上曾修改此诗,是年10月发表的。国共谈判了,蒋介石一改多年的“共匪”称谓,与中国共产党和平谈判。毛泽东作为中共领袖要与当时主政中国的蒋介石面对面的政治交锋。在这特定的时期和特定的环境中,毛泽东修改并公开发表的词中有“欲与天公试比高”之语的诗词,这是十分耐人寻味的,这是两个党派的交锋,是两个相斗二十年的王者的交锋。古代帝王又名天子,而交锋的对手又是当时中国政治上名正言顺的天子,如果说毛泽东的心里就要与这个天子比一比高低,不也是顺理成章的吗?况且,十余年前,毛泽东曾叩问苍穹:“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所以这时要“欲与天公试比高。”况且接下来毛泽东又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那么这个天,能是指苍天吗?这个“比高”能是指山与天比高吗?这雄浑的造语,这豪壮的情怀,这博大的气象,皆为英雄本色,王者风流,非常人之可为也!我所不明白的是毛诗学的大家们在解释“欲与天公试比高”时,就明说毛泽东就是要与蒋介石比个高下,又有何妨呢?

      即便是除去“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政治外衣,那神奇的想像,那雄浑的气势,也使我们肃然起敬于毛泽东顶天立地的高大形象。就像在《念奴娇·昆仑》中:“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一样,其气魄之大,笔力之雄,普天之下,无与伦比。面对磅礴高大,超绝人寰的昆仑山,毛泽东威严的发出命令“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这种凌空喝斥的气势,这种叱咤风云的魄力,只有毛泽东,只有人间帝王才能有如此的威严,如此的口吻。毛泽东的王者形象,也就更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谈及王者形象,在《念奴娇·昆仑》中,还有更贴切的句子:“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这是王者的呼唤和昭告。能使大千世界一律平等者,能在一国之内令行禁止者,何人也?只有领袖才能有如此的口气和如此的权威,岂有他人也?我们读此诗时,仿佛看到一个伟岸的巨人,在那里威严地发布命令,告示天下。

      在该词中有“阅尽人间春色”句,这句话其气魄更是大矣:从字面解释,阅尽即看尽,看够,看得很久之意。是说昆仑山横亘在天地之间,形势之大,昂首天外,在几十万年里,过目多少沧桑巨变,经历多少日月轮回,这天上人间,大千熙攘,尽在它的视线之中。斯时毛泽东率领工农红军,已突破蒋介石几十万军队的围追堵截,已经胜利到达陕北了。他回首征程,心潮激荡:一年之中,他经历了第五次反围剿,长征血战,张国焘的分裂,雪山草地,但是毛泽东终于胜利了,与其说昆仑山阅尽人间春色后,依然固若万年,倒不如说,中国工农红军及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虽承受了太多的阵痛,终究取得了胜利,并且还将取得更大的胜利。这充分展示了革命领袖的风采。也可以说是展示了一个王者在激战而胜后对大战的回顾与点评。遥想当年毛泽东在岷山之巅的王者风采,不禁令我们心驰神往。

    三、王者之风

      从191825岁的毛泽东向世人发出“名世于今五百年”的昭告,到1925年向万里长空展示的“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问鼎之志,再到1936年向国人宣示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王者的自信与自豪,尤其是1949年取得的“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的伟大胜利,毛泽东领导下的中国共产党终于夺取国全国政权。伟大的中国人民革命事业成功了!中国人民终于站起来了!新中国的开国领袖毛泽东,终以自己王者的丰采出现在全世界面前,展现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之上。

      建国后的毛泽东其王者形象在其诗词中表现得更为鲜明。1953年在北戴河,毛泽东写下了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首大海之歌《浪淘沙·北戴河》: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最主要的是结句: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是啊,经过几十年的奋斗,将军百战,铁衣磨穿,我们共产党人终于打下了江山。这万里江山,红旗如海,歌声嘹亮,这是令人何等的激动!所以,当毛泽东驻跸北戴河时,想到一千多年前,三国时魏武帝曹操北征乌桓,凯旋而归时,也曾在这里勒石记功,横槊赋诗。两位著名的历史伟人,跨越时空,斯时相遇,一时间毛泽东诗思神游,写下了这首词。

      毛泽东十分佩服这位东汉末年的政治家、军事家和建安文学的创始人。毛泽东还赞赏曹操的军功战绩,即统一了中国北方,击败一个又一个割据的军阀豪强。正如他后来所说:“曹操结束汉末豪族混战的局面,恢复了黄河西岸的广大平原,为后来的西晋统一铺平了道路。”所以,毛泽东认为曹操是一位彪炳千秋的英雄。曹操统一了北中国,而毛泽东却解放了全中国。二位伟人,英雄相惜。因此,毛泽东所言“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不是自然界的一年一度的秋风暗换,也不仅是祖国大地上的五星红旗换下了“青天白日”,应还有千年时光轮回,而轮回中,曹操应还是稍逊一筹。所以,毛泽东此刻所言换了人间,既有苦斗经年,终取胜利后王者的喜悦之情,还有雄视千古的志满意得之意。总之,这种心态是王者的心态,更是胜者之王的心态。如超越时空去比较毛泽东与曹操在历史上的功绩和地位,毛泽东是远胜于曹操的。曹操集政治家、军事家、诗人于一身,而毛泽东则集政治家、军事家、哲学家、史学家、诗人于一身;曹操有统一中国之志,但力未能及,终以三国鼎立为憾,而毛泽东则统一全中国。但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辉煌及遗憾,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雄和王者。总之,他们都是流芳千古的英雄人物,历史将永远铭刻着他们的名字:曹操、毛泽东;东临碣石,著有遗篇。

      历史总在前进中,在东海边的碣石上,千年的遗篇换了新篇。人间变了,秋风换了。那是因为“一唱雄鸡天下白。”这是毛泽东在《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词句,建国伊始,大典落成,九方神州皆献歌阙下。当今古体诗词的巨匠柳亚子先生,以“不是一人能领导”之词,率先唱出了毛泽东的王者威仪与才能,毛泽东则应而和之。中国人民经历了“长夜难明赤具天”苦难,中国共产党人经历了“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直至胜利”(毛泽东《丢掉幻想,准备斗争》)的艰难征程。终于雄鸡一唱,东方既白,中国人民终于站起来了。我们胜利了。所以这句“一唱雄鸡天下白”是英雄的告白,也是一代王者的就职宣言。

      为了那一声“一唱雄鸡天下白”,中国人民付出了多少代价:无数的革命者遭到了血腥屠杀,中国革命的胜利来之不易。所以毛泽东在《七律·到韶山》中写道“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这其间包含多少内容。

      正因为有无数仁人志士英勇地牺牲了,所以,才得以人间换了,才得以日月换了新天。所以“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是非常豪迈的诗句,表现无产阶级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大无畏的英雄主义精神。同时,这也是伟大领袖,仁慈的王者对胜利后的检示。这里既有气势,又有温馨;既有喜悦,又有悲壮。毛泽东丰富情感的流露,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王者的内心世界。仅此一点,毛泽东就与历代帝王“一将功成万古枯”有质的区别,至于毛泽东一生是为劳苦大众谋利益、为中华民族增光添彩、为新中国宵衣旰食,更是与历代帝王不可同日而语。 

     

    4、一个战无不胜的三军统帅

     

      从1927年秋收起义,毛泽东率领中国工农红军开始十年国内革命战争,后来又指挥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军队与日寇血战八年。最后又领导中国人民解放军打败蒋介石的八百万军队,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为三军最高统帅。在漫长的中国革命斗争中,毛泽东始终处于战火横飞的军事斗争的核心之中。那战无不胜的统帅形象,在他的诗词中呈现得异常清晰:让我们从“黄洋界上炮声隆”的井冈山下走来,到“百万雄师过大江”的石头城下,再到“妙香山上战旗妍”的邻国战火之中,然后坐观“铁马杀敌从容回”的钱塘大潮。透过几十年的战争风云,我们一睹毛泽东的威严而又勇武的大军统帅风采。

      一、 威严的大帅

      三十年代,毛泽东率领红四军攻占龙岩上杭后,驻节古田村,蒋介石组织三省会剿。当敌军先头部队离古田仅三十里时,毛泽东才指挥部队转移,经宁化、清流、归化,直奔武夷山而去。在深山密林之中,一支劲旅轻装前进,快速行军。青山红旗相互辉映,毛泽东坐镇中军,马鞭挥动处,先头部队已越山而过,抵达山的那边。后卫部队在红旗的指引下已行至山脚之下。毛泽东前后一看,大军行进时,有如一字长蛇,秩序井然逶迤而行,好一幅浑壮美的行军图。居中指挥的大帅不禁喜从心来,在马背上哼成一曲:宁化、清流、归化,路隘林深苔滑。 今日向何方,直指武夷山下,山下,山下,风展红旗如画。(《如梦令·元旦》)

      从该词“山下、山下”中,我们依稀可知大军统帅的位置。从“今日向何方,直指武夷山下”词句中,我们则可遥思正在行军时,部将问之:大军何去焉?大帅则目视前方,以手挥之:进军武夷山。大帅的威严于斯时则淋漓尽致也。时至今日,当我们再次捧读该词,在仰视天颜的同时,仍不禁被毛泽东当年的丰姿所折服。

      依然是三十年代,当中原大战结束后,蒋介石调十万大军来江西围剿毛泽东,毛泽东率四万雄兵迎敌,在诱敌张辉瓒部至龙冈之时,突然发起猛烈攻击,当活捉敌酋战斗结束后,作为统帅的大营还在向战区运行中,向有倚马之才的毛泽东顿时倚马挥毫,立成一词:

    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二十万军重入贛,风烟滚滚来天半。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

      从“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中可知:前头即前方、前军、先头部队。既有前军就要有中军,就要有后续部队,我们由此可知统帅所在的位置。他是在中军指挥作战的。大军整装未发,先头部队已经告捷,只听得前呼后喊、山鸣谷应、千峰回响:前头已捉住张辉瓒了。

      这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出红军的军威雄壮、英勇善战。另一方面我们又可看到作为大军统帅的毛泽东,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虽然敌我兵力悬殊,敌强我弱,但是毛泽东始终掌握住战场的主动权,一切都在他的算定之中。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一个小小的师长,何须毛泽东亲临前线。由此,一位战无不胜的大军统帅的形象异常清晰地矗立在我们面前。我们不禁想到千年之前,盛唐之时的一次边塞之战,一支劲旅于风雪之中,偃旗息鼓,向前方急驰而行,大军尚在途中,前线告捷:已报生擒吐谷浑,可以想见作为主帅何乐如此、何幸如此。

      还是三十年代,毛泽东率领中央红军刚刚到达陕北,尚在“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的欢愉之中,宁夏五马之马鸿逵、马鸿宾的精锐之骑便跟上来。五马的骑兵纵横青海、甘肃,气焰极其嚣张。毛泽东电令彭德怀,相机歼敌。彭德怀以出其不意的战术击溃马匪五个团,并歼敌大部,斩获甚丰。捷报传来,毛泽东旋即致电庆贺:“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勒马,唯我彭大将军。”(见《六言诗·给彭德怀》)。以电报的形式写诗,这在古今中外的文坛上应是唯一的了。大英雄彭德怀视百万之敌如同草莽,小小二马焉能与其交锋,根本不堪一击。正可谓“镇江城下初遭遇,脱手斩得小楼兰”。(见陈毅词)我们细读全诗不禁感觉到:这是大帅对爱将的嘉奖和赞许,充盈着浩荡的王者之气和最高统帅的威严。同时也能感觉到将帅和谐,上下同心。这是军中大帅对于武将的偏爱。

      另外,毛泽东对于军中文官也是极其喜爱的。正如他自己所言:“枪杆子、笔杆子,夺取革命政权就靠这两杆子。”这是他特有的夺权和掌权的理念。请读《临江仙·给丁玲同志》:

    壁上红旗飘落照, 西风漫卷孤城。 保安人物一时新。 洞中开宴会 ,招待出牢人。 纤笔一支谁与似? 三千毛瑟精兵。 阵图开向陇山东。 昨天文小姐, 今日武将军。

      在这首词有几点能显示毛泽东作为大军统帅的丰采:首先作为统帅非常清晰地明白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战争的胜负不仅取决于将士的用命和勇敢。文官们在宣传舆论上同样起着重要的作用,像丁玲这样的女作家当时已威震中国文坛,尤其是《沙菲女士日记》出版发行后更是名重一时。著名的作家来参加红军,对红军的正面影响是无法估量的。所以,毛泽东说:“纤笔一支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将丁玲收于麾下,就等于统帅手中又多了一支手持德国造手枪的三千人的队伍。”其次,从“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军”来看,这更是大军统帅的口气。在三军之中,谁有权可以授衔将军?大帅,只有三军大帅,才能在临阵之机擢升将校。毛泽东既已任命了将军,他就动了帅符,只不过丁玲是文将军而已。军中既有文官又有武将,且文官有胜于武将之才,武将又有威慑敌胆之能,对不怒而威的大帅,三军将士唯有仰而视之。再次, 从词中西风、红旗、孤城等意象看,这些都是古代边塞诗中经常使用的意象。由此不禁使我们联想古代统兵边关的大帅们的英发雄姿。不论是宋代“穷边塞主”的长烟落日孤城闭,还是唐岑参、高适笔下戍边将士的风卷红旗出辕门。我们不仅能体味到当时延安抗战的艰辛,也能隐隐体味到作为统帅的威严。

      统帅的威严还表现在气魄上。无论是试马郊外、行军布阵,还是虎帐谈兵、决战千里,毛泽东都是大手笔。红军曾强攻吉安城,虽九次而未克。毛泽东颁布一道军令:进军吉安。于是乎,在风雪迷漫的赣江边,在漫天皆白的行军途中,十万大军杀奔前去,只见红旗飘飘,战马啸啸,渐行渐远。这就是毛泽东在《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词中所描述的雪天行军图,该词曰: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头上高山,风卷红旗过大关。 此行何去?赣江风雪迷漫处。命令昨颁,十万工农下吉安。

      毛泽东一道命令,十万大军奋勇向前,其情其景真是雄壮之极。之于统帅而言,真是威严之极。然而在毛泽东诗词中,毛泽东的统帅形象,指挥十万大军还不是最多的。在第一次反围剿的战斗中,毛泽东登高一呼,顿时千百万工农大军闻声而动,奋勇向前,蒋介石的阵营顿时大乱。唤起千百万工农同心干革命,不仅在毛泽东诗词中写出来,而且,毛泽东在《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一文中也说:“在革命政府的周围团结千百万群众来,发展我们的革命战争,我们就能消灭一切反革命,我们就能夺取全中国。”看来毛泽东将兵,则是多多益善也。

      如果说“唤起工农千百万”中不一定都是军队,还不足以显示毛泽东作为大帅的威严和气魄,那么,在四十年代末,毛泽东已拥有雄兵数百万,在东至江阴西至湖口的一千公里的战线上,毛泽东一声令下,百万雄兵,强渡长江。仅以三天之数就击溃国民党汤恩伯的百万大军,并攻占蒋介石的总统府。在天堑长江上,上演了多少英雄的故事,那真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见明杨慎《临江仙》)无论是击楫中流的祖逖还是王督楼船,亦或是投鞭断流金主亮。他们根本无法与毛泽东相比:他们将兵皆无此勇,论战皆无此雄。即使在长江边被迫迎战而侥幸获胜者如八公山下的谢家子弟,或大战赤壁时周郎,也绝无将兵百万之才能,而毛泽东做到了。请看《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从词中看,毛泽东不仅将兵百万,一举跨过长江,而且还“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是种含有远见卓识的大帅气魄。而这种大帅的气魄比起大帅的威严更能得到历史的认可。

      二、悲壮的大帅

      毛泽东在《忆秦娥·娄山关》词的自注中说:“长征万里,千回百折,顺利少于困难不知有多少倍,心情是沉郁的。”在长征途中,毛泽东的心情岂止沉郁,甚至是悲壮的,但绝不是悲凉!仅以《忆秦娥·娄山关》为例:“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该词以悲壮凝重的笔调描绘出中央红军再克娄山关的壮举。当时画面是:在萧杀的西风中,凄厉的雁叫声掠过尚有残月的晨空,激烈的枪声伴着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低沉悲壮的军号若断若续,这种独异的悲壮意境在毛泽东诗词中是绝无仅有的。何以如此呢?

      让我们简约地回顾一下历史:左倾机会主义者剥夺了毛泽东的军事指挥权,终致第五次反围剿的大败。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仓促转移,辎重冗多,兵员庞杂,行动滞缓,处处受制。到冲破敌人第四道封锁线时,由一九三四年十月开始出发时的八万中央红军到此时仅剩三万余人,血的教训使广大红军指战员认识到:没有毛泽东来统帅红军,红军是不可能打胜仗或者说不可能生存下来的。所以在写该词的前一个月,毛泽东才重新回到红军统帅的位置上,可以说毛泽东是受任于败军之际。这是“从头越”的一层含义。而另一层含义是:虽然当时红军已处于绝境,惨败如斯,但毛泽东不愧为战无不胜的大帅,重掌帅旗后,红军即反败为胜,直到夺取政权。在大帅的位置上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此刻的毛泽东心中固然有悲壮的情结,但他毕竟是一代帝王,永不会失却大军统帅的风范。即便是面对如铁的雄关,仍不坠英雄之志,即使当前是敌强我弱,毛泽东依然是豪情满怀说出,就是失败了那又何妨,让我们重新再战就是了。虽显悲壮,但终是英雄气概,古之良帅焉有此雄?

      同样显示悲壮情怀的词作是《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虽然毛泽东的原意是表明红军众多,声势浩大,聚集在不周山下(不周山喻:国民党反动派的政权),要打断反动派的擎天柱,推翻蒋介石王朝的统治。但是神话中的共工以自杀的形式,以头撞击不周山,天柱为之而断,天下大乱了:“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毛泽东说共工是胜利的英雄,这是一个悲壮的胜利者。当然,毛泽东用其典并不是要千百万工农大军都要像共工一样,以自杀的形式去夺取胜利,但是面对二十万大军的围攻,面对风雨如晦蒋介石政权的统治,要夺取战役乃至战争甚至全国胜利谈何容易,不作殊死的抗争行吗?二十年后,毛泽东曾写过著名的诗句:“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看来,为换新天,就多有牺牲。因此,毛泽东写下“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的诗句,也还是有与敌拼死一搏的决心的。仔细玩味,我们不难感觉到:这种气魄应是大英雄者的气魄,这种情怀应还是比较悲壮的。作为大军统帅,在临阵之际,有此破釜沉舟的心情,可见当时形势应是十分险恶的。

      在长征结束时,毛泽东在陕北通渭地区召开全军排长以上的干部会议,临结束时毛泽东说:“我写了诗读给你们听听。”这首诗就是著名的《七律·长征》。该诗以雄浑的革命气魄,写出长征的伟大历程,表现了红军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当时许多将士都激动地热泪盈眶,尤其是毛泽东诗中有“大渡桥横铁索寒”之句,更令人们感慨万分。对于熟读历史的毛泽东写这句诗,应是尤为悲壮的。大渡河是强行攻克的,当年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就是没能杀出大渡河,而遭全军覆没。蒋介石也曾预言毛泽东的红军将再为石达开。一个“寒”字,道出毛泽东此刻的心境,这远不是仅因桥上铁索裸露,桥下惊涛骇浪,且涛声震耳,使人感到寒冷。而是当时军情紧迫,形势险恶,令人胆寒。这个“寒”字也还是有“易水萧萧”之感的。过不了这条河,全军将葬身于此,在历史上已有其例。联想数月前的血战湘江,此一役八万红军元气大伤,数万红军将士的鲜血染红湘江两岸。而大渡河之战因将帅易人,才免遭厄运。这一个“寒”字,真是十分贴切地反映了毛泽东当时悲壮的心情。

      纵观毛泽东的一生,大都气魄豪迈,英雄乐观。但毛泽东更是一个内心感情世界十分丰富的伟人。古人云,慈不掌兵。然而毛泽东作为统帅,既能掌兵心又慈爱。毛泽东这一个“寒”字,也绝不仅是对大渡桥而言,还有更深的含义。因为该诗是对长征的回顾和总结。长征以来,因帅者无能,十万儿郎仅存万余。这怎不令人心寒。这种心情和写《忆秦娥·娄山关》时是一样的。在该词中有“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在毛泽东的眼中夕阳因何似血呢?娄山关是因血战而克,自峰而下洒遍红军将士的鲜血。大战结束后,登上山顶的统帅,其情其景,眼里心中应都是一片血红,血红之处哪里是仅在山上。西边的天空也仿佛涂满血色。古往今来的诗人们为何写不出如此悲壮的诗句?因他们没有大帅的阅历,更没有大帅的情怀。所谓诗言志的含义也正在于此。因此,毛泽东作为大帅,其悲壮情怀也略见一斑。

     三、勇武的大帅

      毛泽东诗词中的三军统帅勇武形象,是通过塑造红军战士的英雄行为表现出来的,是通过对战争或战役的描述来表现的,更是通过诗词中的英雄气概来表现的。这种气势有凌厉的、雄浑的和壮烈的。

      首先是凌厉的气势。譬如:

      1.要向潇湘直进 --《西江月·秋收暴动》

      2.直下龙岩上杭 --《清平乐·蒋桂战争》

      3.直指武夷山下 --《如梦令·元旦》

      4.直捣湘和鄂 -- 《蝶恋花·从汀洲向长沙》

      5.巅连直接东溟 --《清平乐·会昌》

      上述例句中都有一个“直”字,给人一种痛快淋漓之感。尤其上述各例句都是描绘军事行动的,更有一种攻势凌厉和勇往直前的感觉。如例4之“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其“直捣”即直接冲入,有长驱直入之意:如千顷波涛,亦或有千钧之力,显示红军战士所向无敌的英雄气概。《宋史·岳飞传》:“直捣黄龙,与诸君痛饮耳。”岳飞,宋之名帅也,指挥南宋军队扫荡金兵,帅旗所向,直捣金兵老巢。所以,“直捣”二字的古典意蕴极为丰厚。就“直”而言,亦给人一种一鼓作气,所向披靡的气概,这又从大军统帅的口中发出。就更具一种冷峻和凌厉的气势。

      其次是雄浑的气势。

      在毛泽东诗词中,毛泽东的统帅勇武形象不仅有凌厉的气势,还有一种雄浑的气势。在《蝶恋花·从汀洲向长沙》的词中有“百万工农齐踊跃”。这是正面描绘雄浑的革命战争场面。即工农群众踊跃参加革命,建立革命根据地的场景,这场景因人数百万而显宏大,又因古意浓郁而显深沉。在《诗经· 邶风·击鼓》中有:“击鼓其镗,踊跃用兵。”而在《史记·楚世家》中亦有:“今楚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犹足以踊跃中原也。”毛泽东诗词中的雄浑气魄、宏大的场面与深沉的古意形成了毛泽东诗词中雄浑的气势,同时也彰显了毛泽东作为大军统帅的勇武。

      毛泽东气魄之大,尤其是表现在量词的使用上,动辄上万、十万,甚至百万,有时还有千百万。这样大的量词不仅使用在正面。在《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中有:“横扫千军如卷席。”意指把万千的敌人像卷席子一样收拾得干干净净。这里的“千军”则是指敌人兵力甚多,是用在反面之数上。但在“横扫千军”上则又回到正面描写,谁“横扫千军”,当然是英雄的红军在横扫千军。 一下子红军的英勇气势被描绘出来了,毛泽东作为统帅,其雄浑的气势也出来了。这句与“直捣湘和鄂”一样,皆是化典于古诗文。杜甫在《醉歌行》中有“笔阵独扫千人军”。而在汉贾谊《过秦论》中亦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之句,可见毛泽东之“横扫千军如卷席,”是何等的雄壮有力。

      再次是壮烈的气势。

      在毛泽东勇武的大帅形象中,壮烈的气势也是不可或缺的。

     “山,蹈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这是毛泽东《十六字令》之第二首。作者用翻滚的巨浪表现山的起伏,用奔腾酣战的万马表现群山的走势,其气象是壮观的。但毛泽东是以山喻人,尤其是在红军生死攸关的时期描写的战斗场面,那就不仅是壮观而是壮烈了,“奔腾急,万马战犹酣”就是千万匹战马在战场奔驰冲突,进行激烈而殊死的搏斗,直杀得倒海翻江,天昏地暗。试想在长征时,哪有一场战斗不是惊心动魄、神鬼共惊,又有哪一场战斗不是浴血而战、绝处逢生。作为三军统帅,这激烈的战斗、惨烈的局面、壮烈的气象,是永铭于心的。因此,在他的诗词中不可能鲜于表现的。

      仅仅以气势还不是形成大帅的勇武的威仪,还要有雄心、信心和决心,这些在毛泽东诗词中亦有描述:

      首先看威武的雄心。

      在《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之上阙:“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头上高山,风卷红旗过大关。”这是一幅壮丽优美的雪里行军图。在漫天大雪之中,部队急速前进,一方面说明军情紧迫:反映了统帅的军令如山的威仪。另一方面也说明红军战士勇往直前、奔赴战场的求战心情,更反映了统帅的兵贵神速的作战理念。尤其是“风卷红旗过大关”,北风呼啸、红旗猎猎,一支勇武的部队在高山之下,越关而过。这军威的雄壮,这临战前的雄姿,这统帅的雄心,都淋漓尽致地反映出来。

      其次看必胜的决心。

      在《清平乐·六盘山》:“不到长城非好汉”,更是反映出毛泽东领导的工农红军北上抗日的决心,表现了红军战士的大无畏的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这里有对蒋介石在大敌当前、祖国即将沦亡之时 不抵抗主义的痛斥,也有对张国焘在南下途中分裂红军的批判。这里既表现了作为大军统帅的军中硬汉形象,也表现了大军统帅那种坚韧不拔、百折不回、勇往直前的决心。所以“不到长城非好汉”,不仅是闪耀着革命豪情的警句,也是永世长存的格言。它已经获得了具有普遍意义的存在价值。

      再次看坚强的信心。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这是毛泽东《七律·长征》中的首联。红军的两万五千里长征,其行程之远、牺牲之大、经历之苦,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但作为三军统帅的毛泽东,万水千山均未放于眼中,说明毛泽东豪气冲天。既表现了毛泽东那种从容不迫,指挥若定的大军统帅的风度,又表现了毛泽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英雄本色。这种雍容镇定的大帅风度,主要源于对革命事业必定胜利的信心,毛泽东的这种临机处置时的胜券在握的必定信念在其他诗词中亦有表述,如: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西江月·井冈山》)

      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 (《清平乐·会昌》)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水调歌头·游泳》)

      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 (《七绝·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

      可见,毛泽东对革命事业抱有必胜的信念是一如既往的,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必胖信念,才使毛泽东三军统帅的形象更加丰满,更使后人们高山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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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2月,作者耿汉东先生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的“纪念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大会上发言 

     

    【作者简介】耿汉东,安徽省淮北市人,大学本科。先后供职于中共淮北市委宣部和淮北日报社。喜欢读书,敬畏文字,己创作出版15部作品,主编6部诗集。现为安徽省诗词协会副会长、淮北市诗词楹联家协会主席。

     

     

                      责任编辑:王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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