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家的厨房被勤劳的父亲更新了几次,但原始的土锅还依然保留,并贴上漂亮的瓷砖装饰一新。犹记小地时候的我,放学到家最喜欢干的活就是烧锅,只顾着呼啦呼啦的拉风箱,总是忘记添柴,而被母亲一边添柴一边数落,但是,我对烧锅这个事依然乐此不疲。
那时候父亲在矿上工作,烧火的薪材基本上是从矿上买来的下脚料。那木材一小段一小段的,都不超过一尺长,跟家里用斧头劈的木材差不多大小。基本上都是松木,油水足,点起火好着,烧起来冒着黑烟,还透着木头的香味。
我之所以喜欢烧锅,应该是我更喜欢那从锅口喷出来的火苗,迎面而来,特别是冬天烧锅真是一大享受,仿佛整个人都融在锅底里一样暖和。即使是夏天,我也喜欢那热情的火苗,像是闺蜜小伙伴们一起热闹玩耍一样,那脸上的汗水仿佛瞬间被烤干,并不觉得燥热、火辣。一出厨房,反而感到厨房外面的世界如此清凉!
我那么喜欢烧锅,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以在锅底放几块红芋或者被母亲嫌弃的小不点土豆。等锅里的饭菜熟时间,被我扔进锅底的“宝贝”也熟了,一个个黑乎乎的,被我用火钩掏出来,剥去皮的瞬间,冒着雾一样的香气,就觉得嘴里哈喇子快流下来了,热的烫手,也顾不得吹吹就囫囵吞枣一样吃掉了。还会抹一鼻子一脸的锅灰,可惜,至今都记不起红芋和土豆的香味,就是觉得特别好玩。
说起土锅,让我记忆犹新的是用土锅蒸的馍,馍上那一块黄灿灿的干硌,吃起来咯嘣香脆。土锅一圈十几个带干戈的大馍,总是第一时间被我们姊妹四人给掰下,母亲却笑眯眯的,从来不曾埋怨半句。但是,长大后的我们,即使先把干硌掰下来了,也一定会很自觉的把整个馍吃掉。有句话叫“好孩子是夸出来的”,用在这里大同小异,呵呵。
二
小时候的我们真是特别馋嘴,好在勤奋的父母亲一直极力满足我和姐姐哥哥的味蕾。那时候父亲是我们村的村支书,还在刚刚建设好的矿上负责招工,所以父亲白天是不着家的,我们在家主要由母亲负责管理。记忆中母亲经常叮嘱我们:“想吃什么,让你爸买回家,我给你们做,去左邻右舍小伙伴家玩,千万别看人家嘴,人家吃饭了,就赶快回来。”
父亲最擅长买羊肉,有时候还买带脊骨的肉。母亲就把那羊脊骨上的肉用小刀剔掉,把剔不干净的羊脊骨放锅里对一大锅水,只放点盐熬清汤。等等汤熬的白茫茫的时间,母亲会先把羊脊骨捞出来,端给我们一个个小馋猫啃骨头,那汤还放锅里,等天黑了,鸡都上圈了,父亲也该下班回来了,母亲就用那一锅骨头清汤做底汤;用红芋粉面子把剔下来的鲜羊肉津津,然后洗点大白菜一起烧羊肉汤,再切一小盆香菜和蒜苗单放着,羊肉汤烧好时间,大锅盖一掀,哎呀,那个香味呀,站在锅沿边上等着端饭的小小的我,真恨不得跳进去一口喝完。
桔子水、崂山可乐、健力宝、午餐肉、带芝麻粒的干馍……童年的美味实在是诱人啊!记忆里童年的家,也总是一家人热气腾腾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品尝美味。只是,这近三十年过去,长大后的我们,虽然同在小城,却把那温暖温馨且治愈灵魂的感觉,只记忆里………
张钟方女士
【作者简介】张钟方,女,安徽省淮北市人,大学本科学历。安徽省诗词协会会员,安徽省女子诗词工委会会员,淮北市诗词学会理事、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现在淮北市公安局交警一大队工作。酷爱文学,作品多次发表各级报刊、文学平台。
责任编辑: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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