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我静静地坐在窗户旁,任由夕阳无限地沉沦,那即将消失的最后一丝光芒照了进来,我忽然慌了,翻开那泛黄的日记本,往事渐渐在脑海中浮现,一时哽咽,不知从何说起……
“月儿,回家吃饭了”。一个声音突然闯进了我的记忆。母亲一遍遍的喊着那个名字,这声音仿佛要撕开暗夜,而那个孩子不知去哪疯玩去了,毫不在意那嘶哑喉咙中的不安和担心。而母亲还是不停的喊着,丝毫不知疲惫,天越来越暗,那颗悬着的心始终悬着,无处安放。母亲焦急的目光定定地盯着那个路口,忽然一个身影蹦蹦跳跳的出现在母亲的目光中,带着可爱的笑容跑到母亲身旁,调皮的叫着:“妈妈,我回来了”。迟来的月亮爬上了枝头,偷偷地看着这一对母子。
母亲并没有回应这个孩子,月色下母亲的脸阴沉着,孩子屏住了呼吸,厨房被烟熏黄的灯泡在风中摇曳着,屋檐下的蜘蛛网时隐时现,这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个声音打破了眼前的安静,母亲大声质问到:“你到哪里野去了,还知道回家阿。现在几点了。”一只粗糙的大手伸了过来,那孩子逃无可逃,只能放弃无畏的挣扎,巴掌从屁股上一声声地响了起来,孩子的哭声随即而来,慢慢地,拍打的声音变成了母亲的哽咽声,一时间,孩子和母亲的哽咽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打在儿声,痛在娘心;有时候,爱与恨总是难以区分。
母亲转身抱着孩子走向了此刻还冒着烟的厨房,她擦去了怀中孩子眼角的泪水,摸着他的头说:“以后再也不许玩这么晚了。”饭的香气悄然飘进了孩子的鼻孔。母亲静静地看着孩子狼吞虎咽,轻轻抚去了他嘴角的米粒,宠溺地蹭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慢点吃,别噎着”。
夜越来越深,我点了一支烟,望了望窗外的霓虹灯,眼睛不知为何变得湿润。我不知道那个母亲在门口等了多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夕阳落了又升,升了又落,或许她的双鬓已斑白,或许她的身子已变得佝偻,但她从未放弃过等待,等待着那个不知归期的少年。
作者:阿月,本名王月礼,甘肃西和人。喜欢古典文化和历史、古诗词。
责任编辑:许志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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