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朝采风行之令人感动的朝鲜

 

    访朝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但有许多瞬间，让我难以忘怀，回忆起来，仍旧感动不已。

    8月6日上午8点钟到达中朝边境，越接近朝鲜越激动，路上一直哼着那首激昂《志愿军军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可是我们最终没有跨过鸭绿江。我们入境的地点是中朝边境的最北端，中国这边是圈河口岸，朝鲜那边是元津口岸，中间相隔一条江，即图们江，朝鲜称之为豆满江。据朝鲜导游介绍，因为自古以来，豆满江两岸盛产黄豆，有一年黄豆丰收，刚刚收割的黄豆正在晾晒，突遭暴雨，洪水泛滥，冲走了黄豆，黄豆一时填满了江面，从此，这条江就被朝鲜人民称为豆满江。

 

    我们下车，雨下个不停，海关工作人员在岗哨前打着伞，逐个检查护照，然后进入口岸大厅，排队安检，我们都顺利通过，然后准备乘坐朝鲜的旅游中巴。上车前，导游介绍注意事项，主要就是拍照问题，军人、军事设施以及有损朝鲜光辉形象的人、物、景等都不能拍。

    因为在俄罗斯抽烟被罚，心有余悸的烟民急切地问导游，导游说：在朝鲜抽烟没有任何限制，在哪里都能抽。就像俄罗斯黄、赌不受限制一样。但是朝鲜禁止黄赌毒，手机里如果有黄色图片或视频，一定提前删掉，过关时候要检查。不能有韩国的钱币、图片或视频。不准带照相机。

    朝鲜不禁烟，我亲眼看见，海关大厅内，有个工作人员在悠闲地抽烟，于是我方烟民也就毫无顾忌，也抽起烟来。好像，还闻到一个安检人员身上有酒气，估计是昨晚喝高了，今天上午还有味儿呢。

    登上朝鲜的旅游车前，所有的手机都被收走，导游的包小，装不下，抱在怀里，一不小心有几个手机掉下来，地面都是水，没摔坏，恐怕得进水。

    跨过图们江中心线，我仍然唱“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我还特别留意一下，边境线这边的桥栏杆上有习近平主席的亲切微笑的巨幅画像，显得格外自信，下面的红字是“不忘初心”；而朝方就没有任何标语图片。到了岸边，有个哨位，混凝土结构的，又矮又小，破旧不堪，铁门紧锁，锈迹斑斑。我脱口而出：还没有猪圈大呢，怎么站岗？！显然，早已废弃。也是的，对中国还需要提防吗？

    与俄罗斯相比，入朝的手续更简便快捷，他们都说东北方言，一个戴大檐帽的兵哥哥，年轻帅气，微笑着与我们交流，我故意问他：朝鲜有高铁吗？他说：听不懂你说的啥。装傻不是？

    有一点出乎我们意料，测体温。朝鲜工作人员拿个体温器，像个手枪，对着每个人的额头测量，让我想起2003年“非典”时期的一幕。还真的有问题，同行者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和马校长的夫人被测出体温高，不能通过。我想：这朝鲜人一贯办事认真，怎么办？他们会被拒之门外吗？只见朝鲜司机把他们拉到门外，用手接雨水，此时雨下得正猛。接一捧冰凉的雨水，先给孩子洗额头，连洗几次，又给那马夫人洗几次，然后带着他们重新测量，温度降下来了，顺利过关。看来，朝鲜人办事并不是那么死板。

    朝鲜的环境的确很好，没有什么重工业，污染少，山清水秀。但是到了海边，完全变了样。这里被朝鲜人称为朝鲜东海，我们的世界地图上标注为日本海。导游说，小鬼子占领朝鲜45年，把朝鲜东海改为日本海，北朝鲜和南朝鲜都不承认。海水被污染得很严重，都是小鬼子和南朝鲜干的！是的，朝鲜海岸边，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高耸的烟囱，没有大型工厂。我们在海边游览，拍照，一股海浪卷着污水垃圾袭来，把著名诗人杨天亮先生喷成了黑人，一身臭海泥。我们都说，今天杨老师最幸运，中了大奖！

    朝鲜的免费教育也是我们最关注的问题之一。按行程，我们最后一个项目是参观罗津市的一个幼儿园。被提前告知，幼儿园不接受捐款，可以给孩子们送礼物，好吃的，好玩的都行。约定是朝鲜时间下午三点（北京时间两点），先看孩子们才艺表演，然后互动，可以跟孩子们照相。我们到了幼儿园，都没带可以送给孩子们的礼物，我们再次请求捐款。导游说，这是原则问题，政府部门不允许幼儿园接受捐款。大家请求到附近商店购买礼物，同游者台州的两位朋友出手大方，代表大家买了四大包儿童食品和玩具。我们一点半左右到，进门时一律换上干净的拖鞋，孩子们正在午休。看到中国客人来了，老师们叫醒孩子，开始化妆。

    说真的，小朋友们才艺还真的不错，4-5岁的孩子，个个花枝招展，唱歌，跳舞，弹琴，表演腰鼓、架子鼓，杂技，魔术等，很精彩，让我想起中国中央电视台少儿频道的节目，他们的水平差不多。表演持续一个半小时，结束时，游客们纷纷走到孩子中间，抱着孩子拍照。我本来看人多、拥挤，只给朋友们拍照，就没抱小朋友照相。忽然看到一个小男孩，被冷落，没有人抱他拍照，直愣愣地站在舞台前面，眼泪快要流下，我急忙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握住他的手，然后把他抱在怀里，招呼同伴刘倩给我们拍照，连拍了好多张。刘倩也抱着他，我帮他们拍了好多张。孩子终于露出了笑容。

    据了解，罗津市人口6万多，这样的幼儿园有七个。接待中国客人，旅行社要给教育局费用，每位游客10元人民币。孩子表演后，老师会把中国客人送的礼物分发给孩子们，作为表演的奖励，孩子们都会带回家，给家长分享，会得到家长的表扬和鼓励。他们从幼儿园到高中，上学都是免费的，没有经济负担，也没有中考高考升学压力。高中毕业后都得服兵役8年，退伍后，或上大学，或分配工作。都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不必为将来前途担忧。

    与中国的孩子比，就升学压力来说，我觉得，朝鲜的孩子活得更轻松、更幸福，他们不怕输在起跑线上。

 

作者简介：任瑾，高级教师、诗人，在各级各类报刊、平台发表诗文若干，出版专著一部。现为宿州市赛珍珠研究会会员，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淮北市诗词学会会员，安徽省诗词协会会员。

 

 

责任编辑:孙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