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诚实的人吗?你是一个奋发有为的人吗?你已经不年轻了,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吗?海狼,在黎明稀薄的光线中,我看见了你。
你写下的字简直比一场大雪还多,现在它们正在融化,变成我心里喜爱却流泪的剧情。
你使我屏住呼吸,即使一位叛道者突然而至,也不能改变我的目光。
你像一条古旧的胡同,将许多叶脉中的汁液运输到我的内心。
对一个人的惦念如此深切,在星群掩退的时候,我坐在你的对面,卜算你作为一个水手和骑士的命运。你此刻已把门关上,你那双猎过鲨鱼的双手,你那双被风暴吹红的眼睛,足以让我设置的动机破灭,但我仍然能够驻足并放逐你的幽灵。
在你看不见我的地方,我看见了你。
灯光熄灭了又亮起,你神情安静,内心孤独。那藏在眼睑之内的月夜,让你从思念中走不出来。钟声敲想落叶,期待冻伤手指,你一个人站在沙漠上,写着逝者的人生,向着海天移动着一块块远行的路碑。
多么平凡的海狼,在灰白的雨晨和午后的黄昏,那斑驳的光彩依然存在。一座梦想的坟筑在你身后,像夏日里穿过一片树林,你守着案上的书卷,用残月的钩,钓起心中无言的感伤。
你一直努力在做好自己,弥补缺失。你挣扎在世故人情中,易躁易怒。你是个沉缅于内心情怀的人,骄傲而自恋。
你无可奈何地摆弄那些沉甸甸的铁质或木质的玩具。
你是个负债累累的人,想象中的那片金黄麦地诱惑了你许多年,那是你的家乡。你爱它,但似乎总难走进去,每次回归都兴奋匆忙,离开时却狼狈不堪。
对于秋冬的一次又一次认真的迫近,于你而言,无非就是一场岁月行旅中的怀思与远望。仰面时,你无话可说,低头时,却写得扑朔迷离。
你冷峻孤清的神态让我难以亲近你。你在烟雾中,狼舌腥红,面目狰狞。你在沉思中,像一只病蝶,踉跄着,蠕动着,跃进夜的暗井。
你缓缓转过来有些沉重的双肩,让我喜欢你。你像神秘森林里的岩石,坐拥天风,寂静轰鸣,阴影四溅,那些记记的旋律将我激荡震醒。
时光流转,你栖身并且拼斗过的地方变幻万千,越来越小。恶霸的人生睁开眼睛,让你在睡眠中像围观倒毙街头的乞丐。清醒的苦痛嵌在你的唇上,一幕有声的电影用玻璃隔断生命的萧楚。
海狼,此刻日照徐徐攀上你的颈,梅雨打湿你的眼帘,一层浓霜就要染白你的头发。
你不是酒鬼,却总是随时准备冲进那种高温浓烈的欲念里去。鱼梦泯涸,悲壮如死者的胸怀。你曾在乱箭中丧生一百次,但你又总是灿烂而深刻地存活下来。每一种诗歌的生命都是那么独特,一把漆黑、著名的箫管横亘在你的骨血中,你唱诗或叙典,也将每一种未来吹奏得真切动人。许多脆弱或坚强的时分汇聚成湖泊。你吃力地摆动宽大的长尾,要让这个夏天溅出阴凉的雪光和漂亮的釉彩。
愿上帝宽厚你并不伟大的天赋!愿你活在每一段你自己繁衍的各式爱情的音节上。
你年轻时的愤懑、争执、奔跑、守望与辛苦,经过时光的磨洗,都已化作尘烟。亲爱的海狼,你把枪举起来,对准我,我将双手高高举起来,我是你在红尘中的那个如影随形的伙伴与兄弟,你一声嗥叫,跌坐地上,泣不成声……夜的脚步已经登临额际之崖,没有呼救声,我们的灵魂已经相亲相近那么多年,现在只能拥抱在一起了。
浮生已往,行星循环。我在这个初夏,看见海狼正在成为某种象征,它就是个可怜的肉体凡胎,他就这是个在牙床上缺位的豁口,他就是个在草丛中闪闪发光的小花。让我用最后一点葬土,为我们铺设墓底,一起去承受这宇宙之下大地之上的皇天厚土。
我看见海狼严肃地将笑意压在嘴角,这一切都与死去或活得不幸的人有关。你说禅,你说商,你说男人女人,你说自然艺术,你无肆地谈论那些懦夫者或疯子般的人性。
你浓密的胡髯死于一场滚滚的天火。一个个道义中的教徒多么容易变成命运殉道的使者。
悲壮而绚烂的回想,始终守护着你的信念与尊严。你敞开门,继续选择出发和沉默,但我看见一朵冷漠的花,正以惊人的速度给你致命的一击……海狼兄弟,愿你的征伐与变异,愿你的善爱与诗美,在这个万丈深谷的世界里,终成一片神奇和秘境的天籁,自由行歌,喷出一道道新虹的藤蔓,永远围绕着美丽烫灼的花园——你赞美生命不朽生活长青,愿真爱伴你一路同行!
作者:海狼,著名商人作家,媒体策划人。出版有《黑色伤兵》《大狱春梦》等多部长篇小说,《爱情凶猛》《名画·名曲·名诗》等多部诗集,及系列电视剧等各类文学作品总计1300余万字。众多作品影响巨大,被广为朗读和传播,曾获10多种国内外重要文学奖。现担任南京多个商协会的副会长、秘书长、执行秘书长。
责任编辑:许志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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